第283章 一直没放弃
仙尊的面色虽然依旧平静如水，但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沉重。
关系到一界的生死，他的心情怎能不沉重呢。
“那该如何是好？阻止百里青冥？还是……”
白小白一时有些失去思路，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让他毫无防备。
仙尊轻轻摇头，否定道：“没用了，事已至此，恐怕天劫已经启动了。”
“什么？”
白小白听后, 腾地一下站起身，有些震惊地望着仙尊。
仙尊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你先不要急，听我慢慢说来。”
白小白这才重新坐下，按耐住紧张的心情。
“天劫不同于天雷, 非一朝一夕便能降下。即便现在天劫已经启动, 灭世也不会在一瞬间。”
“那天劫多久会降落在九州？”
这是白小白最关心的问题，这决定了他将来要做什么，怎么做的问题。
然而仙尊却摇了摇头，“自上古流传下来的说法，天劫有很多种，并非唯一。但诸多种类一种，有一类最让人担心。”
从仙尊的脸上，白小白看出了担忧之色，这说明即将降下的天劫，很可能就是仙尊担忧的那种。
“是哪种？”
他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仙尊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朝白小白问道：“小白，我且问你，你认为九州一界是什么？”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猝不及防，白小白一时没有准备，他想了一会儿，回道：“从属关系？”
仙尊先是点了点头，旋即又摇头。
“对，也不对。”
“仙尊，这是何意？”
仙尊想了一会儿，解释道：“九州界确实属于上界管辖, 但却不是简单的上下从属关系。”
他先给出了一个结论，然后继续向白小白发问：“你知道关系到一界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白小白排除杂念，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回道：“是一界的灵蕴？”
仙尊赞许地点点头，“不错，正是灵蕴。一界的大小，高低全部取决于灵蕴的多寡。灵蕴少的自然相对贫瘠，界内生灵能达到的修炼高度也就相当有限，反之亦然。”
“而上界的之所以是上界，那自然在界的大小，灵蕴的多少上有着非常明显的优势。”
“我明白了，这么说来，九州界是下界，灵蕴有限，因此轮回境便已经是九州修炼者们的瓶颈。而上界灵蕴要比九州充沛的多，所以上界的仙人也比九州的修炼者更加强大。”
白小白尝试着给出自己的分析。
“不错，正是如此。”仙尊再次肯定了白小白的回答，但紧接着他又问，“那你可知，九州于上界而言是什么？”
白小白一听，愣了片刻，这个问题仿佛又绕回来了。
但他知道，仙尊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这是在点拨自己。
联想到刚才仙尊说到最让人担忧的天劫，白小白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却又让人胆寒的想法。
“是……食物？”
他想了半天，都找不到描述这个想法的最佳说词。
于是他选择了一种生灵们最原始的行为来比喻。
人的肚子会饿，饿了便需要补充能量，当周边没有充足的食物时，他们便会将视线更远的地方。
比如与他们相邻的小世界。
白小白鼓动了几下喉咙，紧张地看着仙尊，此刻他希望仙尊给出否定的回答。
然而，
“这个比喻倒也恰当。”
仙尊一锤定音。
“上界既然发生大乱，想必各路神仙已经开始大战，而那种级别的大战对灵蕴的需求相当浩大，恐怕已经有人惦记着上界控制的诸多小世界了。”
“所以他们会怎么做？”
白小白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作为当今九州数一数二的人物，他被动的成为了能够左右这一界命运的人。
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有资格关心一界的生死。
至于其他生灵，乃至低级修炼者，他们在上界眼中与蝼蚁何异？
他们的生死根本没人在意，更不会有人听取他们的意见。
“吸收。”仙尊缓缓说出两个冰冷的字。
“吸收？如何吸收？”白小白追问。
见他不明白，仙尊摊开手掌，将紫微宫外一块洁白的岩石摄入手中。
“万物皆有灵蕴，这石头也不例外。”
简单解释之后，仙尊将小石块握在掌中。
不见他用力，白小白已经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灵蕴被吸入了仙尊手掌之内。
随后，仙尊的手掌再次摊开。
而刚刚那个小石头此时已经碎成粉末。
又过了片刻，随着最后的一丝灵蕴被吸取，仙尊手中的粉末都化成了虚无，完全在他手中消失。
“懂了？”他扭头看向白小白问道。
白小白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没有发出声音。
“九州界，于上界神仙而言，犹如此石。”
这句话仙尊说的言语平淡，可白小白听在耳中，要多绝望有多绝望。
他很理解仙尊的意思，更清楚这种对比的悬殊。
在上界神仙的眼中，九州界不过是一只能暂时充饥的野味。
吃饱时可以当牲畜豢养起来，不爽时可以随时给与他们惩罚，而当自己肚子饿时，则随意将他们取来充饥。
白小白从来没这么绝望过，即便他还是个无足轻重的小透明时，无论面对端墨玄，还是对战百里青冥，他都没有今日这般恐惧。
因为在他眼中，他们都是人，凭借自己的外挂，他都有一战之力，都有一丝取胜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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