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舟中门大开,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就只见一团紫色的影子撞入他怀里。
椅子腿应声而碎,任舟坐在椅面上滑出去好远,直直撞在柱子上,椅背横梁都碎成几段。
好一阵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之后,任舟才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哭声从他怀里传来。
“秀妹妹!?”
任舟打死都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小戏精!
“哇!”
不叫还好,这一叫,可算是打开了鬼门关,陈秀嚎的更厉害了。
任舟前胸、后背、外加脑瓜仁儿,就没有一处不痛的!
假死这件事儿按说不应该告诉这个丫头啊,她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任舟木然的看向一脸严肃的任老爷,指了指把脑袋完全埋在他怀里的陈秀,意思是,您老人家刚才想说的不会就是这个事儿吧?
任老爷凝重的点点头,但任舟分明从这老货眼睛里读出了满满的戏谑与幸灾乐祸!
“老奴告退!”
言罢还恭恭敬敬的作揖,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任舟把手无力的伸向唯一援军的背影,僵在空中……
哭够了就开始冷暴力,说啥也不理人,要是任舟真不说话,陈秀就转过身,对着他狠狠的哼一声,然后再转回去,继续背对着任舟生气——我都生气了,快来哄我!
终于,在任舟签订了无数不平等条约,整整花费了一个时辰之后,俩人才能像模像样的说说话。
任舟看着陈秀的桃子眼,反而不知道该说啥。
仿佛酝酿了无尽唏嘘,化为一声长叹。
事实也是,八岁便重伤垂死,再隐姓埋名……
似乎名字没变过,姓是随了梦中人后起的?不管了,反正他也是受了委屈的!
于是这个尝试打破僵局的“小男人”果断卖了队友:“都是义父和你爹的主意,哥哥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这口锅必须甩出去,不然这丫头还能消停了?
“那你咋不偷偷告诉我?”
十岁的陈秀已经从那个瓷娃娃进化为小美人坯子,也比从前更精了。
这本不是件坏事,反而还是个利好消息,但对任舟而言,在眼前的情况下,精明却意味着大麻烦!
不好忽悠啊!
“前两年连床都快下不去了,走两步就喘的厉害,想告诉你也没机会啊!”
任舟这句话一点谎言的成分都没有,只是没把话说全——他自己确实没机会跑出去,但真想告诉陈秀,那方法简直多了去了!比如,只有他俩和张蚺知道的暗号。
陈秀并没有买账:“这两年呢?”
“还是没恢复过来,”任舟低落道。
这句话纯粹就是扯淡了,体内洞天术的光柱已经把他修复的七七八八。
“不过已经好了很多,怕秀妹妹你担心嘛,我本就打算再好一些便告诉你的!”
陈秀撇撇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任舟弱弱的反驳道:“我才十二岁,顶多算是个男孩儿?”
“都一样!只要是个公的,就特别会骗人!我爹就是!”
“哎?你爹咋还能骗人呢?骗你啥了?”
打蛇顺杆爬,任舟赶忙转移话题,不管是谁了,能分担火力就行!
“哼,他骗我说你死了,还不让我去参加葬礼!”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任舟确实特别好奇这一点,陈秀可是假死一事的重点防范对象!
“还用问?知父莫若女,就他那点道行,还想在我这里蒙骗过关?”陈秀满脸不屑,“他一张嘴,我就知道他昨晚吃的啥!”
任舟内心疯狂吐槽道:那是因为你们俩一起吃的晚饭?或者是你爹不刷牙吧?
“行吧,你厉害!”
任舟觉得他一点都不意外,能瞒陈秀四年,陈叔叔已经超长发挥了。
“那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也是你爹告诉你的?”任舟问道。
“他不说我也能找到!”陈秀冷哼了一声,“不就是挨家挨户的找么?四年里,我已经把苍州城翻了两遍了!”
任舟目瞪口呆,惊讶且感动,苍州城可不是个小地方,挨家挨户翻两遍……
“那你怎么刚找过来啊?我都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年多了。”任舟问道。
陈秀幽怨的看了任舟一眼,嗯,任舟反复确认了好几遍,这个眼神儿,确实叫幽怨!
鬼知道十岁大的小屁孩是怎么摆出这副表情的!看来小戏精的演绎功力又有长进啊……
“任府一直在建,任大少爷你又深居简出,前两年翻第一遍的时候,所有地方都翻遍了,不知道怎的,就愣是没找到你!”
任舟挠挠后脑勺,憨笑两声,没敢吱声——他猜,那个时候他应该是躲在密道里当“旁听生”,义父这两年的会议特别多。
“然后我就留了个心眼儿,那个忽悠咱的秀才郭纬,被我的人盯得死死的!”陈秀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果然啊!被我逮了个正着!”
任舟有点愣,他倒是完全没想到,陈秀竟然还一直关注郭纬。
小姑奶奶唉!那个时候你才六岁!六岁!六岁就会盯梢了!?难道你是吃化肥长大的不成!?
“你的人?你哪来的人?”任舟突然发现自己抓住了重点。
“我当然有人了啊!”陈秀理所当然道,“怡红院那么多人呢!我又招了几个打行,盯人还不简单?其他人不敢说,但郭纬嘛,他每天晚上几点睡觉,晚上醒几次,上了几次厕所我都知道!”
任舟发现自己不认识这个小丫头了,这是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属性么?黑涩会大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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