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染忙抵住厉埏川,往后缩了缩,没让他亲。
“做什么?”厉埏川皱着眉,说:“刚才不是说爱我吗?现在连亲都不让了?”
卓染笑了笑,说:“我答应跟你走,不是为了让你亲我,二爷会错意了。”
厉埏川松开了她,竹石往前走了两步,卓染没了依靠顿时失去平衡,厉埏川也没扶人,就等着卓染伸过手抱他。
可是卓染没有。
厉埏川在人偏下去的那一瞬间将人捞了回来,卓染被厉埏川勒着肚子,竹石飞窜出去丝毫没留情,厉埏川手上用了点劲儿,卓染想挣没挣开。
最后是怎么到了一个小镇,怎么上的客栈厢房,怎么被厉埏川欺负哭,卓染差不多都记不得了。
厉埏川紧紧攥住卓染的手腕,从背后压住卓染,叼住卓染的后颈,将人吻得快断了气。他没敢放肆动卓染,衣裳都没脱,在被窝里捂出了一身汗。
顾念她背后的伤,厉埏川与她微微隔开了距离,伸手去解卓染的衣物,被拦住了。
“付思思肯定是为了天无若才敢对你动手的。”厉埏川伏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怕……我就是看一眼,不对你做什么。”
卓染将脸埋进了枕头里,厉埏川摸了摸她的后颈,将衣物往下拉了点。卓染感觉到背后一凉,颤抖了一下,厉埏川叹了口气,心想着要是再见了付思思,定然会当着天无若的面捅她一剑,看他会不会心疼。
“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伤了。”厉埏川将卓染的衣物整理好,换了个姿势抱她,几度想问有关韩从忠的事儿,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卓染眼角挂着微红,厉埏川遮住了她的眼睛,说:“睡吧,一早去弱水湾,马上就能到易东了。”
“弛越……”卓染将他的手拉下来,放在自己怀里,轻声说:“吴松告诉我了,师父说他不想让任何人惩罚我,他说他没有教好我,说都是他的错……”
厉埏川摸着卓染的手,沉沉应了声。
“然后……”卓染眨了眨眼睛,清流顺着卓染眼角流到了厉埏川衣襟上,她说:“师父说他不想那么做了,就留我一个人了。”
“他明明说,等我回去了,他就把葡萄棚打理好了,他就可以摘葡萄给我……”卓染皱着眉,忍不住哽咽,说:“但是……但是……”
厉埏川顺着她的后背,怕她再哭的喘不上气,可是他没有办法安慰,只得沉默,只得这样哄着她。
厉埏川一直觉得韩从忠是将卓染当成剑再使,但是他不明白,在卓染走投无路时,是他给了卓染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带给了她别人尝不到的滋味。
尽管这条路不是卓染该走的。韩从忠想要推倒初世羽,最后也没有,反而如此含恨而终,卓染亦在随着他决定的改变而改变,或许他当初认识的卓染,是极度危险的,可是韩从忠离世之后,她就变成了漫无目的人,在剩余的风波里横冲直撞。这在厉埏川看来,就是韩从忠的错,他将卓染带上这条路,却没有给她一个好的归宿。
卓染不是韩从忠想象的那般模样。厉埏川第一回见到卓染因为自己偏激而伤害到别人时,他就发现卓染不是冷心冷血,她只是在赌,在拿韩从忠教过她的东西赌。
赌输了就是赔上她自己的命。
这是韩从忠藏匿多年的疯狂,他没有机会表现,因此这些全部被卓染吸收散发,以至于当内心仅存的良善暴露,两者斗争不休,卓染才会不管不顾,但厉埏川看见了别人看不见的一点。
卓染有心。
她会疼,会伤心到伤害自己抵御痛苦,这就是韩从忠的可怕之处。到了最终,韩从忠看到了真正的卓染,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他似乎真的错了,真的害了一个人。
这天下到底是谁的他又无能为力,何必扯上另一个本该幸福的人。
卓染没有怪韩从忠,厉埏川知道。她只是突然发现唯一的师父没了,全然冲击自己的,就剩下悔意和伤悲。
恩情难报。不管这个人做了什么,目的为何,最终的结果无非两种,亦或得偿所愿,各生欢喜,亦或抱憾终身,悔之不及。
***作者有话说***
[1]村行[宋]王禹偁
马穿山径菊初黄,信马悠悠野兴长。
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
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
何事吟余忽惆怅,村桥原树似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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