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念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我想了很久，既然我们以后是一家人，我想把凌远集团并入傲天集团，并成为傲天专门运营商地产的公司，负责傲天以后所有的地产项目开发？你看怎么样？”
“嗯？你为什么会这样想？”程煜铭满是疑惑。
他打量着凌念念，非常认真的问她：“你真的想好了吗？”
“对，我已经决定了。你想啊，我一个女人管理那么大一家公司，未来还可能会给你生宝宝，就没有太多的精力去顾及公司了。成为傲天的子公司后，如果我没有精力管理的时候，你还可以自己管理，甚至派人去坐镇都可以。你说对不对？”
程煜铭深吸了一口气，很是严肃：“可那毕竟是爸爸的心血，你真的甘愿变成傲天的子公司吗？”
“只要名字还是凌远集团不就够了吗？你答应我不要改掉公司的名字就可以了，这样凌远集团就还是凌远集团，你不过是帮我分担压力而已。”
程煜铭看着凌念念无比认真的样子，微微颔首：“好吧，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会召开董事会，宣布这个决定。”
“嗯，等你们内部商量好了，我们再签订合同，然后召开新闻发布会。”
“好。”
五天后，新闻发布会举办。
会上，程煜铭和凌念念坐在主席台上，向所有的记者宣布了这个决定。
一时间，傲天集团合并凌远集团，并成为旗下独立的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新闻震撼了整个江城乃至国内地产行业，一时风头无二。
他们夫妻二人更是成为行业内竞相讨论的热门话题，即将共同缔造江城的商业帝国神话。
——
“爷，陆凤宜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她不知道何时染上了赌瘾，然后欠下了一大笔赌债，据说对方是韩华地产的太子爷。”欧洋汇报着这些天对陆凤宜的调查情况。
“也就是和我们竞争北城区那块地王的那家公司？”程煜铭拧了拧眉毛。
“没错，爷。”
程煜铭突然想起了那天在楼道口听到陆凤宜和程景涛的电话，程景涛一直在电话里说不会出卖公司和哥哥，看来应该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现在连想起来，对方应该是做局引陆凤宜入局，然后以此要挟她叫程景涛投我们那块地的标书，想要拿下那块地王。
不过，一天前，凌远地产已经拿下了那块地，也就是说，程景涛并没有听陆凤宜的话，来出卖这份标书给韩华地产。
程景涛，好小子！
程煜铭微微一笑：“好，我知道了，你去把程景涛给我叫进来。”
“好的，爷。”
——
倒计时2天，周六。
凌念念借口要和陆宁欣见面，拒绝了程煜铭见面的要求，独自驱车来到了城郊墓地。
天下起了小雨，墓地雾蒙蒙的一片，肃穆而安静。
凌念念撑着伞来到了凌远的墓地面前，送上了一束白菊，而后蹲了下去，擦了擦墓碑上凌远黑白照片上的污渍。
“爸，明天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回属于我的那个世界了。今天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凌念念从包里掏出一小瓶白酒，拧开，倒了一部分在地上：“爸，女儿还从来没有和你喝过酒，今天，我敬你一杯。”
说完，凌念念拿起酒瓶，往嘴里倒了一口酒。
有点辛辣，她咳嗽了起来，脸都红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呛的，泪水流了下来。
“爸，我酒量不好，您多喝一点，我就少喝一点。”平静下来后，她将剩余的酒都倒在了墓碑前，浑身抖动着。
“爸，其实我好舍不得这里，舍不得你，舍不得妈妈，更舍不得煜铭。他给我的太多太多了，我却连陪他走下去都做不到。终究是我亏欠他太多了。”
她就这样蹲在目前，一句一句的说个不停，直到雨越下越大，烟雨朦胧。
凌念念抽泣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爸，我和你说这么多，希望你不要嫌我啰嗦。”
她站了起来，深深鞠了三个躬，抹了抹眼泪，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墓地。
躲在一旁的程煜铭亲眼目睹了一切，他呆立在原地许久，直到浑身都被雨水打湿了个透顶，才回过神来，不得不承认一个不想面对的事实：她明天就要离开了。
——
当天晚上，凌念念盛装打扮来了程煜铭家的门口，按响了门铃。
程煜铭颓然的打开门，看到美艳无比的凌念念，顿时哑口无言。
“怎么，看傻了？”
“念念，你今天好美。”
程煜铭想，是来和自己有仪式感的告别吗？
“看看，这是什么？”凌念念将手中的袋子往上一提，笑着往里走，“今天我来做顿烛光晚餐给你吃。”
于是，程煜铭被要求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凌念念一个人在厨房叮叮当当的忙碌了起来。
程煜铭回到房间换了身黑色高定西装，戴上领结，喷了发胶，才重新坐回沙发上，不时看着厨房凌念念忙碌的身影，似笑非笑。
一个小时后，黑椒牛排陪心形煎蛋和意面被摆放在了餐桌上。
凌念念点上蜡烛，倒上红酒，关上灯，走到程煜铭的面前：“请赏脸一起用餐。”
程煜铭微微一笑，站起来，坐在了餐桌前。
“来，我们先干一杯。”
凌念念举起红酒杯，笑着看着程煜铭，那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有爱有不舍有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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