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对立
第二天，安排好所有事宜，何靳笙和袁振辉出发回春城。
路上，袁振辉的手机响了，他扫了一眼，面色一下沉了下去，何靳笙敏锐的察觉到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袁振辉伸手到口袋掏烟：“一会先去一趟春城医院吧。”他的语气有一丝慌乱。
“是缪芹那边转院有问题吗？”何靳笙专注开车，并没有察觉到袁振辉看着他的眼神，那一闪而过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
“是”袁振辉找了下打火机，发现好像丢在了老田家，他有些懊恼的又将香烟放回了口袋，似乎漫不经心的问：“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你最重要的人，你会怎么样？”
何靳笙以为他还沉浸在昨天晚上的回忆当中，连忙宽慰道：“会继续努力好好活着，因为活着才会有希望，不是吗？才能够去实现那些离开人的心愿，才能够寻求最终的真相。”
“你会是个好警察”袁振辉拍了拍他的肩头：“我觉得高队长没有看错人。”
“是吗？”何靳笙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和高队长刚认识的时候，被他骂了好几顿。但是也正是因为他，我才能从阴影里走出来，最后才能破案。”
“对了，这几天怎么没了沈一笔的消息。”袁振辉突然问道：“他又去跑什么大新闻了吗？”
“他经常神出鬼没的。”何靳笙看着前面的路：“有时候不知道认识他是好事还是坏事。”
两个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可是袁振辉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何靳笙想着他还没从之前的情绪里恢复过来。
没想到一下车邵正那小子就等在医院门口，他一把拉住何靳笙：“高队长没能撑过去，但你要撑住。”
“你在说什么？”何靳笙没来由的心脏收缩了一下，他回过头看着紧跟在身后一言不发的袁振辉：“你知道？”
袁振辉捏了捏他的肩头：“高队长他，他昨天晚上从天台坠楼，送到医院急救，可是......”
为什么会一直在路上聊到师父的话题就突然切换掉，为什么会突然问我失去最重要的人会怎么样？原来，你都知道。
何靳笙猛然推了一把袁振辉：“你，还不是他！”
不要学着师父的样子来宽慰我，你可以占用队长的位置，但是你没资格做我的师父。
他别过头问邵正：“师父现在在哪？在哪？”
“靳笙。”被胡勤力搀扶着的师母-叶晓云从台阶下艰难的走了下来：“你师父已经送走了。”她脸上布满了泪痕：“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师母。”何靳笙再也支持不住，他忍住发抖的声音：“怎么会这么突然？是为了追捕犯人吗？还是？”
“是他自己。”袁振辉走向叶晓云：“高队长，是，自杀。”他看着叶晓云，目光有些发烫：“你还好吗？”
叶晓云看了看他，突然冷哼一声道：“所以，真的是你。”
何靳笙不明白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知道事情绝非那么简单，师父那么坚强顽固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自杀？
他上前一步，隔开叶晓云和袁振辉：“我想听听你的解释。”他咬紧牙关，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玩弄的小丑：“你是故意带我离开春城的是吗？”
“我......”还没等袁振辉开口，一辆警车停在他们面前。小刘从车上下来，朝何靳笙使了下颜色。
从后座位走下来的是春城公安局局长---张望。他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仍旧是身形魁梧，步履沉稳。
他立在众人面前：“医院门口这么吵闹，是准备明天要登报吗？”他拉了拉身上的制服：“你们没穿它，心里也没它了是吗？都给我回去。”
胡勤力叹了口气，赶紧来拉住何靳笙：“先回局里再说，我觉得张局不是糊涂人。”邵正难得和他保持一致，也上前劝阻道：“事情还未明朗，先办要紧的事儿。”
张局回身叮嘱道：“小江，你陪嫂子办好其余的手续。”他上前一步，拍了拍叶晓云的肩头道：“高队的事，我也很意外。相信我，一定会查清楚。”
叶晓云淡淡隔开他的手道：“不用查了，他是自杀的，他是在面前自己跳下去的。没有别的意外。”她的眼神很空：“我很累了，我想回去休息。”她朝何靳笙看去：“靳笙，你送我回去吧。”
说完也不看众人，直接拉着何靳笙就往车旁走去，邵正跟了上去：“我做司机吧。”他回头朝胡勤力努了努嘴：“你先回局里。”
两人难得的默契，胡勤力点了点头：“我看着。”虽然，他和高队没有太多交集，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觉得无论是何靳笙还是高队，都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他看了一眼和张局一起上车的袁振辉，这个人的背后一直有一种看不清说不明的存在，也许是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也许是某些苦衷，可是，在刚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做出了盟友的选择。只是没想到，刚刚建立起来默契的团队，就这样被打散了。
坐上车之后，叶晓云突然放声痛哭了起来，何靳笙也不由红了眼眶：“师母......”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前些天师父还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多加努力，他们还在一起讨论案情，怎么突然这个人就没了呐。记得大学发生案子那会，因为那个人的死，自己悲痛欲绝，可是也是师父，他告诉自己现在的软弱就是对凶手的放纵。可为什么他自己要选择软弱的面对，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师父会走上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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