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魔界吗？”几乎从未出过远门的小姑娘睁圆了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同中州自然很不一样，与她们一路来时见过的所有风景都不相似。
这里更为特殊一点。
所见之处，无不笼着一层泛着灰色的雾气，这里仿佛终年不见天日一般，远处的天空压抑而低沉，连活物也少得可怜。
脚下的土地泛着莫名的淡红，鼻端偶尔会传来淡淡的甜腻味道，这里陌生的不像宁宁见过的所有地方。
她朝着秦莳靠近了几分，好奇又不安地问道：“秦姐姐，我们在魔界为何也能联系到灵力？”
这按理说来，魔界与修仙界既然已经分离，又有封印存在，修仙界中没有魔气的踪迹，按理说来，这里也不该会有灵力。
宁宁曾经担心过这一点，但出于对她家秦姐姐的信任，并没有提出来。不过眼下，她却是能够明显的感应到自身灵力的波动。
甚至……还隐隐有几分突破的迹象！
秦莳平静道：“本就是都依托于人界，修仙界按照世俗梁朝十三州进行划分，与世俗相连，魔界……则是被强行封印。但其中的联系是不可能打断的。”
且据秦莳前世的见闻，她甚至已经隐隐地觉察到了这其中或许还藏了不少的秘密。
她那时身为魔尊，但并不会干涉手下的魔将，那些封地依旧由他们自己管辖。是以秦莳对当年的隐秘所知并不算太多。
她失去了自己所在乎的一切，寻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可又很是明白，她的命不单单是她自己的，也属于藏锋山上故去的师尊与同门。
所以秦莳只好活下去，孤独且永恒的，朝着没有方向和希望的未来活下去。
倘若她软弱分毫，又怎么对得起保住了她性命的同门？偶尔的心魔梦回之时，又如何面对那一张张染着血迹的面孔呢？
宁宁似懂非懂，倒是叶景江，难得的开口解了宁宁的疑惑，“当初建立封印时，魔修战败，没有任何的话语权。这里本身，就藏着一个巨大的法阵，会源源不断地吸取魔气。”
所以他们生存的修仙界，才仿佛从来没有魔气的存在。
可这样的行为却根本就是等同于将魔界变成了修仙界的附属，但魔修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和权利。
宁宁应了声，也没有拒绝叶景江的示好。
这些日子，宁宁也算是看了出来，她家秦姐姐与眼前这不知是什么来历的人，可不是轻易能够分开的。
纵然他们之间没有过于亲昵的举动，可是那眼神流转间……还是让宁宁明白，不是谁都可以阻碍他们二人的。
这个认知虽说让宁宁有些担心，她家秦姐姐前世身边可没有这样一号人陪着。可思来想去，担心仿佛也没什么作用。毕竟，她家秦姐姐做了决定的事情，从来都不是旁人可以更改的。
这一点，宁宁自己也很清楚。
她能做的……大约也就只有在秦姐姐身边陪着她，倘若那人当真不是好东西，至少她也可以给自家秦姐姐些许的安慰。
秦莳自然不知道，她身边还有这样一个“贴心”的小姑娘，可对于宁宁，秦莳当真是纵容极了。
宁宁那小姑娘自然也是很懂事。譬如，她从来没有问过，秦莳为什么要带她来魔界这样的地方。毕竟，一般人便是要去历练，也多是去些秘境，既是安全，也不会毫无收获。
这样大咧咧的通过修仙界与魔界之间的封印，来到这里……可不是谁都能够做得出的事情。
“你且放心，现下要去一位前辈的身陨之处，那里也没什么可怕的。”大约是心底也清楚宁宁的脾气，秦莳还是安抚了一句。
宁宁点点头，杏眼弯弯：“秦姐姐在，我不怕的。”
叶景江：“……”他觉得自己好似忽然间多余了起来。
好在，若是没有他带着，他家阿莳不可能轻易寻到将离的所在。
叶景江轻轻咳嗽了一声，故作淡然道：“阿莳，跟我来。”
秦莳只觉得有些好笑，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叶景江这幅模样，好似分明心底在担心，还偏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
倒是……有些有趣，也有一点可爱。
“嗯？秦姐姐，是哪一位前辈，可是我也知道的吗？”宁宁自然是停不下来，仿佛看见什么都觉得好奇。
偏生在这一点上，秦莳一直都纵着她，此刻也是颇有耐心地回道：“唔，是一位很好很好的前辈，倘若她在世，或许我们也能认识她。”
“你认识吗？若是你曾经认识的记忆过修仙界的天才，大约是知道的，那是已经陨落了数百年的剑尊，将离前辈。”
“剑尊将离！”宁宁眸子倏然睁大了几分，“秦姐姐，这可是真的？”
哪个修仙界的姑娘没有向往过将离剑尊？那位剑尊，惊采绝艳，风华无双，是位至情至性的人。
宁宁曾经很少出门，平日里闲来无事时，也会幻想倘若她便是将离剑尊，会如何如何。
虽说现在想一想，这样的念头着实是有些蠢，但在那时候，却是宁宁心底的渴望。
只可惜，那位剑尊故去的太早，成名后不久便身陨道消，甚至连传承也都没有留下过，只余下了将离之名。
宁宁也曾经遗憾过自己没有那个运气能够目睹将离剑尊的风采，如今却是有了机会去她的身陨之地、埋骨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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