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丞相还欲加罪于裴裳言玉。
“有什么好争的,这样,你们各退一步,让言玉流放。”王上断言到。
“王上……”季则铭还想再说什么,王上却拂袖离去。
良臣心想:王上不顾事实,将此事它当作党派之争的游戏,果然糊涂。
言玉流放已去,裴裳才得知消息。是裴荣韬故意封锁。言玉也不愿她失了分寸节外生枝,信中谈及也与往常无异。
她提剑去找王上,竟是季则铭护卫王上左右。王上和妃子正在宫中风流,遣去季则铭等人。
季则铭在离开寝宫时,伸手抓住一位前来伺候的宫女,将这宫女带到隐蔽处,厉声问道:“裳儿,你是要刺杀王上?!”
“则铭哥倒是先知,是我哥让你来保护王上的吗?”
季则铭劝到:“事已至此,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去刺杀王上,难道非要让王上动怒,杀了你哥哥和全族吗?”
“我若杀了他,他便没有灭我族门的一天!”
“你……!”
“他如此厚颜无耻,荒唐无为,则铭哥为何还要效命他,只因他是王上?!”
“裳儿,你不懂。”
“若是王上夺了你心爱的人,你便懂为何我这样做了。”说完,她便要离去。
季则铭愣住,一晃神,他再次抓住她的手腕,看向她久久没有出言。
他长于裴裳12岁,那年及冠之年他尊父命迎娶卫氏时,她也不过8岁,谁能想到,日后她会悄悄走进他的心里。
只恨缘浅,十二岁,十二年,她来的太晚了……他已然娶妻,而她还是无忧少女。
夫人卫氏娴良温婉,尽心服侍,痴情于他,他怎忍心负她,当应断了对她的念想。
这些年来,他视裴裳为小妹,不逾界限,希望她能永远平安康乐,只是有时他的心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为她牵动……
待她开始想要摆脱他,季则铭开口说到:“言玉早料到你会杀害王上,让我护王上左右,阻止你做傻事。”
她停止挣扎。
季则铭将一张字条交给她:“他临行前写的。”
她拿来看:莫因我行不测,勿念。
“就这些?”她失望。
“他临行前匆忙,只写下这些。”季则铭不动声色地劝说到:“裳儿,你好好想想若你今日杀了王上,裴氏之族和言玉都不能全身而退。”裴裳看着季则铭,她无言,朝卿华宫走去。
是日,她发觉那张字条有撕痕,猜疑字条是从信上撕下来的,应是则铭哥将信藏了起来。
于是她便趁他身任职务之时,乔装来到训营地。在他便衣口袋中找到那封信。
言玉在那信上先是寒嘘,既而写到他不怨因此情而受流放之苦,可事过境迁,已是时放下过往、相忘于江湖。此番远行,怕是不会再相见,只愿她在宫中能岁月安好、福泽无疆。
她双手颤抖地看完此信,心中再无支柱,她跌坐在地,再也抑不住自己的悲痛,双手掩面,痛哭不已。没了言玉,她不知如何在深宫中撑下去。
这时,季则铭的便衣中掉落出一张画像来,她信手捡起,无意展开来看,发现竟是自己的画像。这画像本是她及笄时,季则铭请来画师画的。她记得画师只画了一张,则铭哥怎么也有。
她此时注意到他桌案上摆放着的是她送给他的玄紫檀盒。看檀盒半开未锁的样子,应是他还没放好,便被人叫了出去。
她伸手打开檀盒,看到里面竟全是她送过的零零粹粹的东西,这一刻她才明白季家哥哥的心思。
她合上木匣,心中慌乱、面颊羞红了起来,她忙将那封信放回原处,什么也顾不得了,一路忙迭跑回宫中。
这日,裴荣韬正等候于卿华宫,半日不见她回来,他不由担心,责令雨灵:小姐到底去了哪里!
正当雨灵为难,裴裳一身男装走了进来。
裴荣韬问她去了哪里。
她却冷面回到:“哥哥是怕我跑了不成?裴统领放心,即便我想逃出王宫,也要您手下的禁军同意才行。”
裴荣韬自知于婚约一事上对不住妹妹,他缓言劝到:“裳儿,强将你推上王后之位是我不对,可裴氏如今需要一个王后来巩固地位。况且如今你身为一国之母,还有什么得不到。”
裴裳冷哼:“王后又如何,哥哥当真以为一个王后便可以撑起裴府盛荣了吗?”
接着,她忽然转身厉声激动说到:“王上无为,国运日下,以今日之势,哥哥能保证百年内祝氏王朝尚存吗?!到时国之将倾,一个王后又有何用?!哥哥到时又打算用什么来护住裴氏荣宠?!如今哥哥用我去赌裴家荣宠,可你怎知到头来自己不会输得一败涂地?!”说罢,她泪水涌了出来,回身向内殿走去。
裴荣韬半日怔在原处,他回过神来,扣紧佩剑,他不会让自己输,不会让妹妹输,更不会让裴氏输,若祝氏王朝不能给予裴氏荣耀,那自立裴氏王朝也不是不可!
七个月后,天降大雪,王后生下女婴,裴荣韬自有了打算,他将准备好的男婴带到王后面前。
王后讨厌王上,又怎会喜欢这个孩子,她清楚哥哥的打算,面无表情道:“全听哥哥的。”
可她最终还是难过心关、情关,日日为裴氏、为季家、为远在天边的言玉、为那死去的孩子忧心难过,竟郁郁寡欢、日渐消瘦、心疾难结。
国破之日,她终于可以杀了王上,可身心的桎梏也早已让她疲惫不堪,她清楚即使走出了王宫,自己也活不下去了,倒不如用一杯毒酒敬了过往,寻了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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